梦想和爱情，你要哪一个？

作者：陈子淏


01

王悦和我说，她和她家傅哥哥和好了。傅哥哥不是别人，是王悦前男友，恋爱四年，半年前分手。听到王悦和她男朋友复合的消息，作为朋友我特别高兴。这是半年来，我从她那里听到唯一的好消息。

爱情不是催人拼命上进，就是让人不断堕落。王悦明显属于后者。

王悦和男朋友是大学同学，老家也都是一个县城的。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，毕竟还在学校的时候，他们就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。

王悦和傅同学各方面都很般配，但最大的不同是：王悦是一股子想着出人头地，爱自由爱漂泊，梦想穿着7厘米高跟鞋踏进豪华写字楼的工作狂；傅同学是安于平淡，梦想下班打打麻将，遛遛狗的经济适用男。平时在学校的时候，两人性格上的不同，还不会导致太多的冲突，但工作后，问题就来了。

毕业前夕，傅同学报了家乡的公务员考试，在那里做起了基层工作。王悦同学却背着行囊，去北京寻她的导演梦。我们问王悦“你去北京了，你家男票怎么办？你就不怕她被哪个城里的洗头妹带走了。”

王悦被我们逗乐了，“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我，我去北京只是圆个梦。以后回首往事的时候，也好吹牛逼说姐是北漂过的人。我这水平，去了北京别人也不会要我，用不着3个月，估计我就回来了。”但不知道是王悦低估了自己的实力，还是运气不错。王悦实习公司的总监特别喜欢她写的文案，有心把她留下。

王悦犹豫了。王悦去北京原本打算让现实给她泼一盆冷水，让她狼狈的回来，然后安心地和傅同学回老家过一辈子。但没想到现实反而给她加了一把柴，让她那原本只是火苗的梦想，燃得更旺。

世间安得双全法，不负梦想不负君。


02

5月，王悦回到学校，准备毕业的事情。至于毕业后的打算，她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再和傅同学商量。可还没等到他们商量，她和傅同学就分手了。

具体原因的不知，但和北京无关。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。临近毕业大家都心力交瘁，各种情绪交杂，于是谁也没管谁，就这样冷战着。等毕业答辩完，王悦看傅同学还没一点反应。一气之下，去了北京。原本打算和好的傅同学见王悦走的这么绝决，什么也没说。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地分手了。

其实情侣分手，大吵大闹一顿反而更好，这样悄无声息，风平浪静地结束关系，其中有多少误会谁说得清楚，更重要的是，这样的结束往往并不彻底。彼此心里都给对方留着后路，只是谁也不愿意先回头。

03

我们以为去了北京后的王悦，一定会像电视剧中的女主角一样，化悲痛为力量，从此断了情欲，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。多年以后，功成名就，开车豪华跑车回来，羡煞众人。但生活不是电视剧，我们不是自当光环的主角。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脆弱多了。

王悦在北京过得并不好，在抑郁的环境中，文稿也写得没有那么流畅了。有很多次，我们在晚上接到王悦的电话，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“我想你们了，我想回来了。”

王悦回来了，带着狼狈和耻辱回来了。王悦去家乡电视台考试，台里招两个摄像一个记者。摄像只要男的。记者面试时，两个人进入面试，一个王悦，一个制片人的侄女，王悦自然没被选上。

后来去婚庆公司做摄像，工资保底800+提成。正逢淡季，一个月接了2个单子。第一个月工资1200。除去房租，吃饭都要省着点用。

好好的路是如何一步步走偏的，没有人知道。

“当你老了，回顾一生，就会发觉：什么时候出国读书、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、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、什么时候结婚，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。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，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。”

辞职，考教师。所幸，考上了。因为非师范专业，所以被分配到一个乡下教小学语文。不过也好，朝九晚五，五险一金，寒暑假期。王悦这样安慰自己。

身为朋友，为她难过，因为不知道她是否喜欢现在的生活。大家都隐隐为她担心，怕她哪天突然想起曾经的梦想，后悔自己现在的选择。这种担心，一直持续到前天。


04

前天王悦告诉我，傅同学知道她回来了，然后去她学校找到她。在那个破旧的小屋子里，王悦抱着他没说一句话，只是一个劲地哭。后来，两人就这样和好了。或许在心里，他们就没有分开过。

王悦说，等他们稍微稳定点，两人打算结婚，然后在县城买个房。从她学校到城里坐车只要30分钟，每周五她都可以回去，然后陪着他两天。

我终于不再担心她后悔自己的选择，担心她某天突然惊醒，感觉自己碌碌无为，厌恶憎恨自己。

我知道，只要她和傅同学在一起，即便以后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那个小县城里，相夫教子，恪守一生，安稳如死水，平庸如多数，也是幸福的。因为王悦给我说过“我有两个梦想，一个是做像李玉那样的女导演，一个是做傅同学的老婆。”

若有你陪伴，方寸之间，也是世界。


05

二三十岁的我们，总是那么贪心。梦想和爱情都想要。既想要天上的星星，又想要尘世的幸福。但其实不管最后拥有哪一样，都是一种幸福。

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，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。梦想和爱情，两者都有那是最好。若只能得其一，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重要的是：你想好要哪样没有？